迷路的我在凌晨的十八梯花街子口误打误撞地吃到了重庆烧烤。。。作为北方人的我第一次吃到烤脑花。。。看了梗梗的文以后就一直心心念念的烤脑花。。。简直太好吃了为什么烤脑花这么好吃!!!
我一个特别好的朋友叫威廉,最近不太正常。
有天我收工很晚了,他打电话过来。我是准备去洗澡的——现在想想我也不正常,衣服都脱了为什么还顾着接他电话?洗完再回给他不行?
“峰峰啊!”他声音很精神,“你在干嘛呀~”
威廉是香港人,港普你懂的,吐词不清说的也慢,我经常觉得他在跟我撒娇,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。
我有病。
“我在,”我低头看看自己赤裸的身体,认真回答道:“准备睡觉。”
“哦——”听起来他有点失望。
“你想干嘛?”我开始四处找衣服,不管干嘛,洗澡估计是来不及了。
他说:“肚子好饿沃,宵夜吃不吃!”
我把手机拿开一些看时间,吃宵夜,凌晨四点,再过两小时都他妈能吃早饭了。
“吃。在哪儿你定。”
再说一遍,我有病。
他报了个地址,什么路和什么路交叉口。
京城宵夜馆子很多,像大秘密经常约我去的一家,工体那边,玻璃房子逼格高,有我爱吃的蒜泥龙虾和小米糕。
尧哥喜欢广渠门大街的西北烧烤,刀削面,椒麻鸡,完了再来几串羊羔肉,吃完甭想上镜好看,但是胃里特满足。
要说还是马二爷最了解我,我俩有固定去的馆子,就点两样,米椒凉粉和冒菜,想起来我都流口水。
我也是玩转北京城的,但我从没去过威廉说的这个地方,什么什么路和什么什么路交叉口。多亏有导航,半夜外面也空旷,随便开,我好几次违规掉头,闯红灯,总算顺利到达。
威廉新买的大奔越野车已经停那儿了,马路交叉口有个宵夜摊,几张桌子几条椅子拼起来的那种。
凌晨四点多我陪他出来吃路边摊。
重要的事情说三遍,我有病。
“峰峰!”威廉大声叫我,没戴墨镜和口罩。
唯一的好处就是这周围冷清,老板估计也是收摊前最后一笔生意,我看他拼命往威廉拿着的小塑料筐里丢肉串。
“来来来,”威廉热情地招呼我,“你是不是说过,酸萝卜炒一些都好吃,你看这里有的沃!”
我忍不住翻白眼,“是酸萝卜炒一切。”
而且要四川人自己腌的酸萝卜,切成丁,和炸得香香的辣椒配着,炒菜时放几勺,那个味儿……我吸着鼻子闻了闻,还真对味儿!
我不客气地点了鸡心鸭胗掌中宝,豆皮宽粉年糕条,藕片茄子,最后一碗脑花。
威廉看我的眼神里满是惊恐,“峰峰,这个怎么吃!”
我把盛脑花的小铝盆递给老板,老板调了各种酱料给它腌着,连盆放在火上烤,烤到热油沸腾,撒点葱花蒜末,端到我面前。我那盘大杂烩也炒好了,酸萝卜和辣椒混合的香味简直没法形容,还拌了些芽菜在里面,更加!
威廉坐在远离我的桌子对面,干巴巴地啃着他的里脊肉串。
“你抽的什么风?”我问他,“自己又不吃,光把我叫出来吃,我其实要禁宵夜的啊。”
“同事发现的地方,感觉应该是你喜欢……”
我夹起一块脑花,他立刻低下头去,避免跟我有眼神接触,大概在他看来,这一刻我被汉尼拔附身了。
脑花真好吃,没尝过或者不敢尝的人,不会懂。
鸭胗也好吃,宽粉也好吃,年糕条也好吃……都是酸萝卜的功劳,酸萝卜是自带厨神属性的配料吧!
还好明天,不对,今天没有拍摄任务,否则我这么个吃法,脸得肿到整块屏幕都塞不下。
威廉在对面说,“峰峰,再过几天我就去横店啦。”
我点头,擦嘴,喝水,起身,付钱。
威廉急着说,“我来我来!”
我从善如流地坐回去,等他付完钱再一起走。真难得,在马路边坐了大半个钟头,天光开始放亮周围也没人经过。通常我们习惯了哪哪都是人,围的水泄不通的粉丝,来去匆忙的同行,除了去对方家里,平时在外很少能有这种绝对独处的机会。
——这种全世界就只剩我俩的错觉。
我问他:“开你车我车?”
“我车。”
他打开副驾座让我上去,我给助理发短消息,交代她睡醒过来帮忙把车开走。
边发边又问他:“去你家我家?”
“你家。”
我换到大伦的号码继续发消息,让他开工前直接来我家接威廉。
以前我们经常这样,聚会玩的晚了,看球看的晚了,就直接住谁家里。我那儿还留着一套威廉的睡衣睡裤,不过内裤……我想了想,好像没新的了,让他穿我穿过但是洗干净的他会不会介意?
不知为什么这个问题想得我有点儿心跳加速。
“威廉。”我拍拍他握着方向盘的手。
“嗯?”他转头看我一眼,顺毛刘海搭下来,特别温柔的样子。
“……好好开车。”
他莫名其妙地转回去。
别婆妈了,我对自己说,朋友处到这份上,快天亮了还在折腾,还没睡意,他有病我也有病。这年头病友难得,赶紧趁他去横店之前,把朋友变成男朋友吧!
变成男朋友以后,就不用为了见面还得找借口凌晨四点跑出来吃宵夜,就有很多理直气壮可以四点做的事了。比如四点一起洗澡,四点一起睡觉,四点给我发钱……
还有,四点说想你。